第二十一章：我也有我的坚持
“说这个世界人人平等什么的，根本就是骗人的，这些生活优越的人，怎么可能会在意我们这些人的死活？”小女孩蜷缩在墙角，眼神里充满着绝望的无助感。
她叫古婉凝，今天刚满十岁。她的双亲在半年前前往天渊山脉狩猎的路途中前往了天国，将她一个人留在这虚伪的人世。
房子被父亲的哥哥，也就是她的大伯占据了，哪怕一个房间也没有给她留下。
她成了孤儿，无家可归。
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，能够靠什么养活自己？
今天是她的生日，她想用攒了许久的钱，在这里吃一顿还算得上美味的饭。
然而，在这转角处，她撞上了一个贵族公子……
然后，贵族公子骂骂咧咧地从腰间抽出一条鞭子，狠狠的抽在不知所措的她的身上，一条血淋淋的印痕，透过她单薄的衣服在她的身上缓缓呈现着。
好痛啊，古婉凝强行忍着脱口而出的叫声。她也曾为了生存只身一人拿着小刀潜入天渊山脉的最外围去猎杀DD级的小型生物。即便那十分危险，却也没有那么疼痛。
又是一鞭子……古婉凝忍不住“啊！”得叫了出来。
“哈，叫啊叫啊，你个小瘪三，还他妈敢撞我！啊！”
“我错了，我错了，您就大发慈悲饶了我吧！”古婉凝不顾身上的疼痛跪了下来，希望可以得到贵族公子的“原谅”。她知道自己无力反抗，只能像一只狗一样摇尾求饶。
然而，这并没有什么用。或许在这贵族公子的眼里，她的命……一文不值！
第三鞭！
她的脸上火辣辣的，已经感受不到右边脸庞的存在。只是，血，滴了下来。她的右眼，模糊了……
要……死了……吗？我还……不想死……啊……
视线中，鞭影再次笼罩了下来，她闭上了眼睛，等待着死神的降临。
或许不久，自己的尸体便会被拖进垃圾处理池吧，而这名贵族也将继续他喧奢的生活。毕竟未曾在这学院里登记过的人是不受保护的……
“啪！”鞭声如约而至，但她，却没有感到丝毫疼痛。
这就是死亡吗？甚至连疼痛也感觉不到了呢。
她睁开眼睛，想欣赏一下这“另一个世界”的景色。她并不痛苦，因为在这个世界活得再差，也不会比以前更差了。
眼前，是一张极其平凡的脸庞，但这张平凡的脸，却不知不觉间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视线。
他皱着眉头，单膝跪在地上。手中拿着极其昂贵的急救消毒棉，在她的右边脸上轻轻擦拭着，眼神里尽是柔情。
接下来，他的手中换上了急救纱布，十分迅速地把她的头绑得严严实实，整套动作不过十几秒。
“你他妈谁啊，我的事用得着你管？”聒噪的声音响起，却丝毫没有被眼前的男人搭理。不，不应该说是男人，他，同样只是一个少年。
他可以感觉到，少年在看着她的右眼。
几秒后，他站了起来，转过身去。
“小柔，带她去医务室，务必保住她的眼睛，不用在意钱。”他的声音不大，但透着一股坚定，坚定到让古婉凝的心猛的一颤。
她被旁边的一个女孩牵住了，那个女孩什么也没有说，抱起她就向外跑去。
“这个女孩，做错了什么？”残殇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传了出来。
“哈？耳朵不聋啦。那就再说一遍，我做事用不着你管！我他妈就想抽她，你能拿我怎么地！”
残殇咧开了嘴角：“很好，你成功激怒我了。所以啊，现在的我也想抽你！”
说完，残殇拔出腰间的雪雨战刀，直挺挺地砍向了眼前的家伙。
这，也是古婉凝左瞳里的最终影像。
……
转角时，他们在路上突然碰到这件事，于是残殇毫不犹豫地出手了。
他，体验过这种无奈的绝望；他，不想让这种绝望降临在他人身上，尤其，是这种明明很努力却无力反抗的人。
刀，纵然没有丝毫章法，却也能轻易斩断对方的护甲。
对于剑道高手，或许可以轻而易举避开初学者的刀刃，但对于一个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普通人，这一刀的威胁绝不亚于死神的镰刀。
贵族公子来不及避开，他特有服装被割开一条狭长的伤口，血液挥洒，从残殇的刀刃上缓缓滴落……
胸前的剧痛让贵族公子张大了嘴巴，他可绝未想过眼前的少年真的敢动手。
先不提贵族的身份，仅仅是在天魂学院里对登记过的人员动手要受到的惩罚，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了的……
……
“姑娘，这种伤势要不还是算了吧？”
“怎么了，无能为力吗，医生？”小柔有些疑惑地问着眼前的从医人员。
“不是，这种眼睛的伤势并不会有生命危险，但却是十分难以治愈的。需要的疗程很长，并且每次都要使用圣光，那么痊愈所需的两个月时间里你花费的绝不下于百枚SSS级水晶。就这种奴仆而言，一枚就可以买上几十个了……”
医生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，要不是因为小柔的相貌或许他都不会搭理来看这种外伤的平民。这种利用魔法进行有效治愈病痛的服务，是专门提供给贵族的。
而那些平民，还是慢慢养着的好。不提他们能否支付得起高昂的费用，只是想想将圣光这种高贵之物用于他们身上，便觉得是一种浪费。
“没关系啦，帮帮忙啦，人家有的是钱。”小柔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，她也是很想帮助这个女孩的。更何况是兄长大人的命令，那可是一定要不折不扣地完成的。
医生静立了许久，转身穿上教会模式的服装道：“既然决定了的话，就跟我来。”
虽然他不懂眼前的女孩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不明智的选择，但他还是决定履行自己的义务。
古婉凝略微呆滞地站在那里，她本来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。她已经透过镜子看到了她残破的眼角，那只眼球几乎将要向外翻出，血液染透了那昂贵的急救纱布……
她能够从莫不相识的人那里得到这样的帮助，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。
她早已抛弃孩童们在这个年龄段应有的天真，已经清楚地认识到金钱与实力的重要作用。她知道自己哪怕用一生的时间都不一定可以偿还这些金钱。
但，她却不会拒绝接受治疗。因为这，是上天最后的眷顾，会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邂逅。
“未来，婉凝一定会全力报答……”少女在心里默默地想着，被小柔拉向医生前往的地方。
……
残殇挥出的第二刀被挡下了。
挡住刀的并不是那名贵族公子，而是突然出现的一个女子。
“系统提示：生命等阶：凡阶SSS级。职位：天魂学院执法者。战斗风格：近战，擅长短剑。系统评价：可怜的宿主你还是逃跑吧，目前的你只有被虐的份呐。虽然说彼岸至尊并不介意看到你被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。”
好吧，自从系统升级后，提供的信息就变成了这样。姓名和种族等暂时对他无用的信息被省去，换来的是更多有价值的信息。当然，系统评价还是一如既往的吐槽风格，或许用“贱”来形容要更好一些。
执法者，来得可真快。天魂学院其他的方面可能不怎么样，但办事效率绝对是最顶尖的。
“你该住手了。”眼前的女子一副标准的冷傲女神形象，尽职尽责地完成着自己的工作。
雪雨刀上燃起一层火光，将上面沾染的血液悉数蒸发。
残殇将刀收回刀鞘，他和眼前的贵族公子并没有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，他只是看不过这视人命为草芥的态度。但他却无可奈何，因为这种扭曲的价值观，却是这个世界贵族社会的基本原则。
但是，我也有我的坚持。
残殇转身就走，根本打算搭理眼前的二人。
“你还需要向他赔偿一定数额的金钱，记录完毕之后才能够离开。”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，仿佛主世界的警察要求当事者作笔录一般。
残殇深吸一口气，他转过身，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二人道：“哦？那么他将我侍女的眼睛打伤这件事该怎么算？”
“你开哪门子玩笑？你的侍女能穿成那样？你可真他妈大方啊！”贵族公子忍无可忍，这句话他根本就不相信。他可是闻到了那女孩身上令人作呕的气味，贵族的家仆会是这样？
“什么意思？”残殇皱皱眉，他不觉得这个借口有什么毛病。
“她浑身都臭了，我鼻子不通气都闻见了！懂吗？你连给侍女洗澡的钱都没有吗？”
“我变态，乐意。”
“你……”贵族公子哑口无言，然后“嘶”得一声咧咧嘴，伸手捂住了伤口。
执法者静静地听完他们两人的口头较量，再一次看向了残殇：“残殇殿下，还请不要让我难办。”
殿下？
残殇终于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女子来，要知道或许会有很多人因为黑皇的疯狂知道残殇这个名字，但“殿下”这两个字却不是一般人能够说得出的。
“残殇殿下无需多疑，我的师尊是欧阳先生。所以还请殿下给点面子。”
欧阳霜剑，你是在派人监视我吗？
算了，换作谁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呢。
“哦，倘若这样的话，就带他去皇宫找我父皇去要吧。”残殇嘴角露出一抹微笑，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给了我一个皇子的头衔，不送给你们点什么怎么可以呢？
说完，残殇再不理其他人的反应，径直走向了不远处那醒目的建筑--向导所--一个专门提供情报的地方。当然，他们也会做一些特殊的工作，比如给某些路痴引引路啊什么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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